归途中的温暖港湾

我离开家已经十年了。这十年里，我在外打拼，也经历了许多，但心里始终牵挂着那个生我养我的小村庄。趁着一个假期，我终于决定回到娘家看看。 踏上熟悉的泥土路，两旁的野草比记忆中高了许多，但也杂乱了许多。村口的老槐树依旧挺立，只是树皮上的裂纹更深了，像是老人额头上的皱纹。我站在树下，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小时候母亲拉着我的手，教我认识这些花草树木的情景。 不远处，我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在田埂上忙碌。走近了，才发现是母亲。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，曾经乌黑亮丽的头发已被白发取代，身上的衣服也比不上从前浆洗得那么挺括。我站在原地，一时竟不敢上前，怕惊扰了这份宁静，也怕母亲认不出我。 "是...是小明吗？"母亲的声音有些颤抖，眼睛在看到我的瞬间亮了起来，但很快又被皱纹所掩盖。我这才意识到，母亲老了，老得连声音都变得陌生。 "是啊，妈，我回来了。"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。母亲快步向我走来，粗糙的手抚上我的脸颊，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。那一刻，我感觉到了家的温暖，那种无论走多远都无法割舍的温暖。 母亲招呼我进屋，屋子里的陈设几乎没变，只是墙角又多了几道裂纹，那是时间留下的印记。她忙着收拾东西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："回来就好，回来就好。"我坐在熟悉的木椅子上，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，突然想起了很多往事。 小时候，母亲总是很早就起来，为我和弟弟准备早饭。她的手巧，能做出各种美味的小吃。那时候，我总爱缠着她讲故事，她就会坐在院子里，一边择菜一边给我讲那些遥远的地方。如今，我回来了，却发现她老了，那些故事也只剩下淡淡的轮廓。 饭桌上，母亲做的菜和记忆中不太一样，少了些熟悉的香味，多了些陌生的味道。我努力回忆着小时候母亲的做法，却发现有些已经记不清了。母亲笑着说："人老了，记性不好，菜也做不那么好了。"这句话让我鼻子一酸。十年的光阴，不仅改变了母亲，也改变了她做菜的手艺。 饭后，母亲执意要送我去车站。夜色渐浓，我们沿着熟悉的路慢慢走着。路两旁的树影摇曳，像是在向我招手。母亲突然说："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和弟弟在这里玩捉迷藏吗？你总是躲在大树后面，一躲就是一下午。" 我点点头，那些童年时光仿佛就在昨天。母亲接着说："那时候看着你们长大，真是快。现在，你们都飞了，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里。"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落寞，却掩饰不住那份牵挂。 "妈，以后我常回来看您。"我拉住母亲的手，感受着那份熟悉的温度。 夜风拂过，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清香。我抬头望向星空，和记忆中小时候看到的一样。这一刻，我明白了，无论岁月如何变迁，无论走多远，那个港湾永远是我最温暖的归宿。娘老家，永远是我心灵的栖息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