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米家的婚事风波

老米家是镇上最普通的农家，四合院的老房子已经有些年头了。院子里的老枣树每年春天都要结一茬不大不小的枣子，这是老米家的固定风景。 老米的儿子叫铁柱，今年二十二。自从去年冬天退了学，整天在家帮衬着家里。老米媳妇常说铁柱不成器，可老米却不以为然。老米是个实诚人，当木匠的，手艺不错，养家糊口不成问题。只是这婚事，让老米夫妇伤了脑筋。 "你看看人家隔壁王二家，儿子都订婚了，我们家铁柱，连个像样的定亲首饰都没置办起来。"老米媳妇王氏坐在炕沿上，手里捏着一方手帕，来回搓着。 老米正在院子里打抽屉，听到媳妇的话，手上的动作慢了半拍。"急什么，铁柱还小，再等等。" "等等？等到人家姑娘都老了！"王氏提高声调，"你去镇上看看，人家开明人家的姑娘，哪个不是十六七就定了的。" 老米叹了口气，"你少说两句。铁柱还小，他要是自己不愿意，强了也没用。" 这话倒是实情。铁柱虽然干活麻利，可说起媳妇来，那小伙子眼睛立马就亮了，可一问到具体日子，却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 正月里，媒人老周又来了。这次是镇东头张家的丫头，听说模样周正，家境也不错。老米夫妇一听，忙不迭地准备起来。 谁知张家丫头去了邻镇的卫生所体检，结果出来后，说是有点轻度神经衰弱，经不起大场面。王氏一听，当即就变了脸色。 "你说啥？神经衰弱？我看就是娇气！" 老米赶紧打圆场，"周媒人，这事儿急不得。张家姑娘家，能说出口，也是不容易的。" 谁知这还没完。五月，媒人又介绍了李家的闺女。李家姑娘听说老米家穷，要彩礼时寸步不让。王氏气得直跺脚。 "人家李家姑娘，配不上咱们铁柱！" 老米有些无奈，"铁柱自己都没对象，你操那么多心干啥？" "你懂什么！"王氏扬起手要打老米，老米躲开，"我这是为了儿子好！" 这两口子的矛盾，让铁柱夹在中间，日子过得很不是滋味。他既怕父亲责备，又怕母亲生气，常常偷偷溜到后山去躲清静。 "我铁柱自己还没主意呢，你们就替我定亲？"一天晚上，铁柱终于忍不住说了句心里话。 老米和王氏当时就愣住了，面面相觑，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。 转机出现在七月。老米去镇上办事，碰见了在外做生意的表弟。表弟说城南有个姑娘，叫秀兰，不但模样好，更重要的是性格温顺，最关键的是，她的父亲是个小老板，对彩礼倒不是那么计较。 老米一听，眼睛一亮。王氏听说后，却还是有些犹豫。 "城里的姑娘，能吃苦吗？" "吃苦？城里的姑娘哪懂吃苦。" 老米夫妇为此又吵了一架。这次铁柱站在了母亲这边。 "表弟说，秀兰姑娘喜欢农村生活，说城里生活太闷了。" 老米有些动摇，"那...要不先见见面？" 就这样，秀兰来了。她穿着一身素色的衣服，头发简单的扎起来，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。王氏一见之下，很是满意。 "就是这个样子，看着斯文。" 老米则对秀兰的父亲印象不错，"老王，你闺女要是愿意来，我们老米家欢迎。" 秀兰的父亲犹豫了一下，"彩礼的事...要不先从简些？" "那怎么行，"王氏立即说道，"这脸面..." 老米这才意识到，王氏对这事的重视程度，远超他的想象。他看着媳妇倔强的背影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